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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殒纪元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甫
    “你……他妈说这个谁懂啊!”草?天信咆哮着提起手中的太刀,将刀鞘仍在一边想着苏星极砍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恼羞成怒的人类一般,毫无章法的进攻方式甚至无须去分析便能够知晓如何无伤地回避并予以反击,然而蓝发的青年并没有那么做,抱着手任凭草?天信的太刀斩在肩膀之上。

    衣物掩饰着的冰蓝色部分显露而出,锋利的刀刃甚至无法在冰霜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不仅如此,白霜顺着刀刃攀爬而上,不论草?天信如何地甩动也无法将其甩出分毫。

    “我当然不指望你能够理解,因为我也懒得去理解你。”青年的食指毫无阻碍地穿过胡乱挥舞的双手,顶在对手的眉心。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留下一颗冰霜构成的细小尖刺深入其中。

    动作僵硬在半空中,随后失去了全部的控制的力量与意识地倒在地面上。北城雪急忙跑过来确认草?天信的情况,试了试鼻息和脉搏,确认了他仅仅只是昏迷,稍微松了一口气。

    “精神状况实在是不妙,我希望你们也能够意识到。”苏星极背过身,对着后方建筑上的某个人说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关切。伊邪那美也只能无声地点头,站立在外廊的边缘一言不发。

    青年还未迈出一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草?天信眉心的冰刺碎裂,霍然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苏星极,只是轻轻地一推,北城雪便一连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下。

    只是一瞬的对视苏星极便明白,现在操纵这幅身体的并非是那位草?天信,而是那把刀上的“灵”。手只是微微地张开,落在地面上的太刀便自动飞到手中,支撑着站起。

    “那么,请问你是来寻死的还是有什么必要的向我商谈?”

    苏星极不屑的目光明显是将他激怒,然而碾压性的神之力差距令他无法立刻发动进攻,就连直起身都无法做到。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认这仅仅只是他的神之力的万分之一不到,还未交手便能够明白自身的必败无疑。

    口中发出微弱地咆哮声,听起来及其的不甘,在差距面前又被强行的压制而下只能够用不似人类的目光锁定着青年。苏星极冷笑,毫不避讳地与其对视,黄金色的眼瞳如同明灯一般地刺眼,却在其中蕴藏着无数的冰川般的寒冷。

    “勇气可嘉?但是也还请你需要认识到,无意义的勇气那仅仅只是愚蠢。”

    走到他的面前,青年的左手划过太刀的刃面,一道细密的冰霜随着轨迹而凝结上,快速地扩散。就算是野兽面对致命的危机也会感到恐惧,而如此的恐惧让他的全身上下也开始结出白霜,扩大的恐惧推动着自身的监牢,而监牢又让恐惧逐渐地扩大,形成的霜结的死循环预示着他的灭亡。

    “那么,永别了。”中指与拇指交错,无声地声响在面前响起,包裹着他的冰霜的牢狱破碎,连带着眼中的光辉也一同逝去。

    “这到底……”北城雪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发生的场景,更加难以相信苏星极竟然没有直接出手将草?天信炸成冰屑,交替看着青年与失去意识呆滞地站立在原地的武士。

    “天之尾羽张是一把能够吸收敌人力量的刀刃。”伊邪那美缓缓地走到她的后代面前,伸出手刀鞘便飞入她的手中,“但是对于神来说,疯狂即是他们的力量,吸收神的力量就意味着要承受神的疯狂,哪怕因为长时间的战斗与信赖使得太刀有了自身的灵,却也无法抑制那样的野兽对持有者的吞噬……甚至,就连他自身也受到了那些事物的潜移默化,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神’的扭曲。”

    “恕我冒昧,既然是如此危险的刀刃,那为何伊邪纳岐命还要将他传与天信?这不是将他推入深渊吗?!”北城雪尽管还是用着敬语,可是话语之中的质疑与温怒已经显而易见,如若不是面前的是伊邪那美,她恐怕会直接就此痛斥。

    “因为一个失去了战斗之心的男子,早已被这把刀所抛弃。”苏星极阻止了伊邪那美合刀入鞘的行为,示意她稍作等待,“生于战斗之中这把刀自然也像死于沙场,他自然不可能去认同一位将身心全部放入家庭之中的父亲,更不可能去为他所用。”

    “是,那之后接触到天信——须佐之男的这把刀认为了只有他才能发挥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天信被天之尾羽张所选择了。”伊邪那美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握着刀鞘放弃了压制的念头。

    “然而魔头终究是魔头,就算是我认为他有着压制大魔的潜能,却也只有无能为力。”草?天信忽然开口,北城雪被吓了一跳。

    “小姑娘,不要担心,须佐之男现在正在被困在他内心的梦魇中,也只有这样我和那个大魔才能从这副身体中浮现……你可以称我为天之丛云,也可以称我为天之羽之羽斩,在融合之后,我们便是一体的。”

    草?天信恭敬地行礼,完全不像是原本的那个人会做出的礼数,她也只能僵硬地躬身回礼,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谢您将大魔暂时的压制,但是我与它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以简单地将我理解为这把刀理性的一面,它是疯狂的一面。”又向着苏星极与伊邪那美行礼,礼数之恭敬就算是青年也只能够点头聊以致意,“至于我为何会选择他,那仅仅只是因为那个人,想要我去保护他,同时也期待我能够在新的持有着手中获得新生。”

    而大魔,很简单,他饿了,需要更多的战斗,更多神的力量去喂食它,一个还有着战斗的未来的小孩无疑是上上之选。苏星极像是彻底失去了兴趣一般,干脆地转身坐到了外廊边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对于您的努力感激不尽,但是贸然相信一个小孩的能力,是不是太过于不妥?”北城雪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草?天信,很明显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语。

    “您的质疑是理所应当,因为就算是我也曾经质疑过,但是那个人面对我的质疑,只回答了简单的一句话:他可是未来的草?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m.a

    真是俗套……苏星极无聊地拿出手枪擦拭着,一只眼睛透过枪管望着内部的膛线,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收回到腰间。

    果然还是这样,伊邪那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向北城雪轻轻地招手:“现在,也只有相信天信的话语了。”

    “可是……”

    “根据调查,接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你也早应该对他有着信任了吧?”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北城雪不再反驳,最后望了一眼向着两人道别的草?天信,跟在伊邪那美的身后离开。

    “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了。”

    青年烦躁地甩手示意两人尽快离开。

    终于算是安静下来,苏星极跳下外廊,抱着双手走到草?天信的面前:“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算了太麻烦了,你直接说明你的来意我也好立刻解决,或者你可以做一个未来的假象,说不定我现学现卖一个通灵术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对于岐人的憎恶是驱动着他挥舞这把刀的原因,全部的信念而寄托都是为了让草?岐人这个背叛者付出他应得的代价。这也是为何就算是怎么劝说都无法动摇的愿意——这就是现在的他的一部分,想要就此放弃无疑是在否定他这二十多年来的时间和努力。”

    “可惜一个人类的信念与坚持在那庞大的力量面前是那么的一文不值,就像是蚍蜉撼树,只要有苗头那就足以判断为化身为神的前兆。”苏星极耸肩,说着完全不搭调的话语。

    很明显,就算是太刀的“灵”也没有理解这样的话语的含义,只能接着说道:“就像是我,也无法彻底地将大魔的部分隔离,这一部分的憎恶也已经融入了与他的行动和精神的深处,你们将其化解的行为无疑是对他的精神的一次重创……

    “我没有讽刺你们的行为的打算,只是在陈述着事实,不过在其中,我也发现了某些事物,某些因为憎恶而被压制的回忆的部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将其化解,这便是关键所在,那个草?家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岐人和他所承诺的那个未来,远不如现在的分毫。”

    “记忆啊,那就只能随缘了,直接引导精神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我还不是纯粹的念动力者,真正的那个早就跑的没影。”青年抱着手,食指敲着太阳穴。

    “当然不是麻烦出手,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给他一个时间,现在他的精神正在处在内心的囚牢之中,手中握着的钥匙早就被扭曲所麻木而无法感知,需要由他的内心凿开一道光束才能够明白一切,才能够做出选择。

    “作为岐人的战友,也是他的战友,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够自己做出选择,这才不顾一切地出现来向你们提醒。”他只是躬身行礼,苏星极撇嘴,没有回答。

    “还请相信他的可能性,我和岐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也希望你们能够给他足够的时间与信任。”

    接过苏星极手中的刀鞘,缓缓地将太刀合入刀鞘:“那么再会了,希望下一次与你如此交流的时刻并非是处决的时刻。”

    “谁知道呢。”

    随着轻微的声响,太刀完全地收入刀鞘,草?天信的双目也再度失去光辉,仰头倒在地面上。望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人帮手,苏星极的脸上带着强烈地厌恶,扶起不省人事的草?天信向着建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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