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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 第130章 踪影
    那声音……

    是王直!

    青衣宫娥恭谦有礼,撩起明黄垂幔,引我入内。

    帘后并无他人,也不见皇上的踪影,我这才恍然大悟??王直越发胆大了,连圣旨都敢假传。

    “我要见皇上!”

    “皇上闭宫养病,不愿见任何人,更不愿见你!”王直语气冰冷,掷地有声,“王妃有话就对我说,一定会帮你转告!”

    见他一副傲慢的模样,我怒斥道,“你不过是个掌印太监,竟如此胆大妄为,别忘了这天下、这江山始终姓明,不姓王!”

    牵起一抹冷笑,淡漠的语声在空旷的殿堂里回响,“此言差矣,太祖皇帝起兵前,这江山也不姓明啊,风水轮流转,谁知今后这天下会不会姓王呢!”

    微微抬首,鄙视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好深的心思,我真是看错了你!”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他冷笑一声,缓步靠近,“你家王爷也想这么做,可惜没本事,被我捷足先登……若是他还活着,真想瞧瞧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你说什么?永琰……”

    定定看我,王直叹息道,“忠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哪里知晓我早就见过瓦剌使节并明确告知??圣女塞丽娜塔被忠王明永琰所害,巴图蒙克才会在朔州设下圈套,等着他去钻,现在所有瓦剌人都已知真相,你想想他还会有命回来么!”

    天呐,他欺骗了所有人,就连谋略过人的永琰也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目中酸涩,我强行忍住泪水,“不会相信你的话,永琰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

    王直勾唇笑了,语声仍是不带一丝温度,“既然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也无话可说,规劝一句??千万不要寻死觅活,你若死了,小郡王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喉间似乎噎着什么,勉强自己微笑,心中默念了千万次??郑苹,一定要坚强,不能示弱,不能落泪!

    扭头就走,不愿再看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更不会寻死觅活,我会等着永琰,一直等着……”

    出了乾清宫,直奔仁寿宫,想来想去只有皇太后能够帮我。

    仁寿宫前,宫人们正忙着抬搬箱笼,寻来一熟面孔,惊问,“这是干什么?”

    “回禀王妃,皇上下旨让太后迁往南苑避暑,鸾车已离了多时。”

    不用多说,这一定又是王直的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难道就由着死太监一手遮天么?

    一日一夜不曾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慈庆宫,一头倒在榻上。

    不愿想了,我已不愿再想……

    永琰一定还活着,我相信他正在回京的路上。

    陡然想起那日离别之时的风雨,风萧萧兮易水寒,难道壮士一去就真的不再复还么?

    永琰不在,屋子里空空荡荡冷冰冰的,就连柔暖的云丝锦被也透着刺骨寒意。

    不知何时入睡,只知一夜噩梦不绝。

    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可见蔽日火光,漫天腥血。

    朔州,仿佛远在天边,无论如何都望不清,触不到……

    惧怕有人通风报讯,王直遣走大批侍女内宦,调命禁卫将慈庆宫围得水泄不通,禁止一切人员出入。

    我身边仅留下影竹及受伤的青芮,还有就是看护兆儿的芸娘。

    欢声笑语不再,煌煌宫阙仿佛被隔绝在阴暗处,宛若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王直安得什么心,我不得而知,只知他想方设法虐待??一日连最为基本的餐食都没有着落,只能在慈庆宫门口领到几个冰冷的馒头。

    小的小,伤的伤,这日子过得万分艰难,可我依旧泰然面对。

    任何艰难,任何困苦,都算不了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永琰,你快些回来!

    缺医少药,青芮的身体越来越差,伤口溃烂发黑,整日高烧不退,即使用凉水冷敷也无丝毫效果。

    坐在榻前,不住为她拭汗,她艰难抬头相望,“主子,您无需这般,奴婢受不起。”

    “傻丫头!”持着纨扇轻轻扑着凉风,浅浅微笑,“记得那年,千里迢迢由江宁来到京城,在芳华苑受人欺辱,你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冬天也有温暖的人。”

    眼眶一红,她潸然泪下,“真想不到,您还一直记挂在心上。”

    仰首阖眼,强行抑住泪水,“有些人只能同富贵,有些人可以共患难,我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王爷一定会渡过难关,一定会平安归来。”

    正说话间,影竹捧来一只土陶碗,里面盛着大半碗剩饭,恭敬道,“主子,您先吃,今日没有派下馒头,就给了一钵糙米饭。”

    起身别过脸,不忍再看,颤声道,“我不饿,你与青芮分食了!”

    小丫头捧着碗,再次举到面前,“您不吃,奴婢们也不吃。”

    “好,我吃!”舀了半勺,含泪吞下,一股霉变的怪味直冲鼻尖,伴有沙粒的米饭咯咯硌牙。

    还要多久,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熬到头,忽而觉得浑身寒凉,越发觉得这慈庆宫是一座凄然恐怖的孤坟,终会将我吞噬,终会将我湮没……

    “王妃,您瞧!”芸娘抱着兆儿,指了指小几上的饭钵,“那是什么?”

    细细查看,饭钵内似乎藏着什么,伸手拨开粗糙的饭粒,露出一张淡黄色的字条,上书六个正楷小字??隐忍,福?安康。

    福?安康!是纪淑妃么?

    这字条意味着什么?

    难道……

    疑惑不解间,屋外响起沉闷的脚步声,我推开殿门探望,只见王直领来数十名带刀侍卫。

    他微微低首,寒言相问,“王妃近日可好?”

    不屑地反问,“你说呢?”

    “给您带来了好酒好菜。”说着示意侍卫奉上食盒。

    瞟了一眼,我轻蔑笑道,“难得王公公竟会如此好心,这该不会是上路饭!”

    一句轻言噎得王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踏前小步,侧首附向耳畔,若有所指道,“王妃多虑了,近来宫中不安稳,有人按捺不住,有人跃跃欲试,不过没关系,我早晚会收拾他们!”

    从侍卫手中接过食盒,重重摔在地上,汤羹碎瓷散落一地,“狼子野心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王公公胸怀天下,本宫在此遥祝??愿你得偿所愿,早日荣登大宝!”

    “多谢美意!”他陡然伸手掐住我的后颈,一双嫣红的薄唇几乎贴在颊上,咬牙恨道,“劝慰王妃一句,还是安分守己的好,省得生出许多事端来,有连累身边人挨打受罚!”

    “放肆!”随手甩他一掌,凤眸怒瞪,“你越发大胆了,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呵呵呵!”王直扬声大笑,饶有兴趣地逼视着我,“无需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烈女贞妇的模样,你是什么货色,你我心知肚明!”

    “滚!”

    “别忙!”他侧目瞥我,抬手一指,直直指向芸娘怀中的兆儿,“小郡王可是王爷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收服不了王妃,就只能拿孩子出气了,到时候您可不要怪我磋磨孩子!”

    “你敢?”面色一寒,身子绷得僵直。

    傲然与我对视,“为何不敢?”

    “枉我一直将你视为友人,难道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么!”

    “我不会负你,也不会害你,但有前提条件是你不犯我!”说完他转身就走,掷地有声一语,“时间还很充裕,你自己想想清楚!”

    殿门砰地一声关闭了,双膝软弱无力,缓缓跪伏在地。

    越来越憎恨自己,为何不想方设法留住永琰,为何会错信不该相信之人……

    从晌午到傍晚,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满脑子胡思乱想。

    余晖晚霞,失望地瞥向最后一缕夕阳,无奈摇了摇头,又得面对黑暗,又得面对无眠之夜了。

    三更时分,沉闷的巨响将兆儿从梦中惊醒,孩子不住哭泣,无论如何哄劝,都再也不能安睡。

    待轰隆闷响过后,我快步出殿,立在玉阶上抬首遥望,只见西北天际一片耀目的火红。

    那是乾清宫的方向,难道……

    夜风卷着淡淡的硫磺味飘散,那是燃过焰火的味道,我怔了怔,倚着廊柱怅然自语,“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来是在庆功!”

    可怜的永琰一世英明,却……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么!

    心中万分悲伤,不敢再想,害怕噩梦成真,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主子。”青芮拖着伤腿,颤颤立在身旁,佝偻着身子为我披上帔帛,“夜露重,要多穿些才是。”

    抬手挽住她,涩然开口,“王爷生死未卜,他们却在庆功,真的好不公平!”

    “您要多保重!”贴心的丫头握了握我的纤手,柔声安慰,“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心明眼亮,王爷一生光明磊落,是大善之人,定能逢凶化吉!”

    是啊,她说得没错,我应该坚信不疑!

    永琰从未骗过我,答应的事也一定能办到……

    说来也真的很奇怪,乾清宫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几乎夜夜都是火光漫天。

    这日临近子夜,正在更衣预备就寝,忽闻震耳欲聋的杀声如澎湃波涛一浪高过一浪,直直向慈庆宫方向涌来。

    兵器相交声,惨呼惊叫声,似乎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宫门之外。

    喊杀声阵阵入耳,令人惶恐不已,我疾步闯入内室,抱起孩子用外袍裹住,塞入芸娘怀中,颤声吩咐,“抱好兆儿藏在密道里,千万别吱声,千万别出来……若我不在了,你想办法带他出宫去,一定要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说这话时,泪如泉涌,不知今夜是福是祸,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孩子。

    胡乱抽去锦被床褥,掀开床下隔板,一方黑洞洞的暗道显现眼前。

    永琰曾经提过,床下有密道。

    记得当时我还笑他,笑他多疑,笑他狡兔三窟,如若他真的多疑,今日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护送兆儿下入密道,我亲了亲孩子的小脸,掩面就走……

    不知这密道通向何方,只愿兆儿能远离这嗜血阴冷的宫廷。

    “主子!”影竹将一件侍女宫装披在我身上,意图遮掩耀眼的金丝牡丹长裙,“外面情形不明,您还是先避一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若是冲着我来,就该泰然处之!”随手抛了侍女服,牵起一抹极为妩媚的笑意,“王爷送我的那件金织蜀锦华服还在么,若是在,就取来!”

    到了这般地步,早已狠下一条心,即使是死,也要盛装面对,死得坦坦荡荡。

    安坐妆台前,蹙眉凝视,那艳红的锦绣华服不配这惨白若死的面容,揭开玉盒,挑了少许玫瑰胭脂敷在颊上,点在唇上。

    轰然一声响,宫门被人从外撞开,随即响起凌乱嘈杂的沉重脚步声,有人高声叫嚷,“传圣令,负隅顽抗者,立斩不赦。”

    刀光剑影间,已有凶神恶煞的兵士闯入殿内。

    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来死期已至,优雅起身而立,涩涩苦笑,“预备如何处置我,是那泛着琥珀光的鸩酒,还是白若莹雪的九尺绫子?”

    还刀入鞘,兵士们面面相觑,皆不知我所指何意?

    “王妃!”有人疾呼,拨开众人来到身畔,直直跪下,“老臣救驾来迟,还请您恕罪!”

    暗红色的朝服似乎染尽血色,我微微阖眼,笑了,“钱大人,久违了。”

    钱鸿无比恭谦地垂着头,禀道,“皇上在乾清宫等您。”

    茫然无觉,仿佛置身梦中,“皇上?哪位皇上?”

    他愕然抬首,颤巍巍道,“掌印太监王直逼宫谋反,引火焚宫,已被安王殿下与镇北将军联手剿灭。”

    “安王?谁是安王,为何从未听说!”心中惶然,怎会无缘无故跑出一个安王!

    “这……”老者再次垂了头,“他说早已认识您,是您的旧相识。”

    “前面引路!”面无表情地开口,欲迫切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安王,或许他就是我的救星!

    宫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踏出慈庆宫的那一刹那,恍惚有隔世之感。

    蒙蒙黑夜吞噬着九重天阙,浓烟阴霾缭绕。

    徐步而行,渐渐接近乾清宫,只见玉阶两侧立满手持松油火把的兵士,借着耀亮的火光,可以清晰瞧见螭陛上蜿蜒的血污与扑倒的尸骸。

    伴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浓重的血腥随风飘散,我释然一笑,不知何时起已习以为常。

    指着一堆正在燃烧的火焰,问向身畔的钱鸿,“那是在烧什么?”

    “劝您还是不要看,那是……”老者顿了顿,长叹一声,“王直伏诛,安王命人焚其尸骸!”

    原来是他!心底某处有一丝莫名的疼痛,林林总总的往事浮上心头,应该恨他才对啊!

    为何会……

    停驻脚步,向那堆尚在燃烧的火焰缓缓靠拢,微弱的银光一闪而逝,瞬时缩成一团焦黑,那是他的白银面具在烈火之中熔烬。

    面具伴着躯体一齐消亡,我悄然自语??原来从头至尾,我都不曾认识你……

    抽出绣帕,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随手将帕子抛入熊熊烈焰之中。

    下一个雨天,下一次哭泣时,再也见不到你……就让一滴泪长久伴在你身边,直至永远。

    独自踏入乾清宫,几名内宦正在抹洗玉砖上的血迹,见了我,纷纷俯身行礼。

    一位品级较高的内侍放下手中活计,迎上前,“王妃,请这边走。”

    穿过正殿,随着内侍去了南庑房,跪在层叠纱帘前,我毕恭毕敬。

    帘后传来温言低语声,“是她来了么?”

    内侍含笑答道,“正是!”

    一青衣宫娥撩开纱帘,小声道,“王妃,快进去。”

    缓步来到榻前跪下,只觉空灵缥缈的芬芳袭来,好似樱花草的香味,我依旧垂着螓首,朦胧可见袅娜的倩影投在玉石雕砖之上……

    “苹,好久不见,你可安好?”柔柔之声侵入耳中若五雷轰顶般!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我不敢抬头相望!

    “怎么了,难道不愿看看我么?”声音暖暖宛如三月熏风,沁人心脾。

    瞢瞢抬首,直勾勾地望着他,看了许久,想了许久……

    他伸手将我扶起,轻言软语,“我说会再见的,果然又见到了!”

    微微抬袖,遣走众人,馨香的房内只剩一对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含情脉脉的眸光,温情款款的话语,自信满满的笑意……忽而,脑海中闪过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消逝在记忆深处的轮廓渐渐清晰……

    “是你!”我很难想象,也很难相信。

    温热的掌心攥住我的手指不曾松开,笑意深浓,“还记得么?这样……我才可以将你捧在掌心……”

    “请你放手!”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垂眸避开那灼人的目光,“你就是安王殿下,对么?”

    目光温柔,他挑眉笑了,“早就过了亥时,昨夜我还是默默无闻的安王明祥?,今日我已成俯瞰天下的帝君!”

    胸口一窒,我惊呼出声,“什么?你已是皇上!”

    “是,朕虽已是皇上,但还是愿意听你称我??小奕子!”

    天翻地覆之后,人事已然全非。

    还好,值得庆幸,皇位没有落到王直的手中!

    事已至此,是该笑,还是该落泪,我已分辨不清。

    可怜的永琰,浴血疆场,戎马天涯,操劳半生,为国尽忠,却得不到该得的一切,这好不公平!

    扶着桌案站定,我缓缓开口,声音微弱,“皇上呢?”

    明祥?沉了面色,寥寥一语,“父皇被奸人王直毒害,重病不治,昨夜龙驭宾天。”

    明永琛死了,我惊得阖不拢嘴,茫然问道,“是他传位予你,还是你……”

    “你想求证什么,难道以为朕杀父弑君?”他迫近我,声音冷若冰霜,似乎隐着怒意,“还真是健忘,竟忘了你是皇叔忠王的嫡妃,那朕是否还得称呼一声‘婶婶’!”

    一句‘婶婶’将我彻底惊住,慌忙辩道,“苹不敢,只是您突然出现,深感意外。”

    “是么,朕就是喜欢看你惊讶的表情!”他扬眉笑了,满脸喜悦之色,“这么些年,一直隐匿在深宫中,藏得恰当得体,仅有父皇与母妃知晓我的行踪,所以才能‘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看来永琰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明永琛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一早就布下这惊天棋局,将所有人蒙在鼓里??什么禅位让贤于永琰,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谎言!

    “苹!”明祥?递过一卷黄绫诏书,“这是先皇遗诏,一字一句皆为御笔,可以证明朕的身份血统以及传位事实。”

    恭恭敬敬地接过遗诏,小心展开,朱红的玺印耀人双眸,寥寥看了几眼,目光落在最后几行??朕之独子安王祥?,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如何?不曾骗你!”他勾唇笑了,“你可以看清楚,看明白,这遗诏绝无涂改的痕迹,内阁大学士们欲拟旨诏告天下,待二十七日一满便可登基称帝。”

    何人做皇帝,何人临天下,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想看见永琰平安归来,不曾深思熟虑,直直跪在明祥?的脚畔,含泪恳求,“王爷护送丽妃娘娘的梓宫去往朔州已一月光景,至今音信全无,还请皇上开恩,命人前往打探救援。”

    他轻声唤我,满目怜惜里透出些许无奈,“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告知与你,先皇在世之时,已与西蒙瓦剌部达成和平协议,割让朔州、应州、云州三地,皇叔若被困于朔州怕是凶多吉少,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顿时声音哽咽,低低悲泣,“不会的,你不要胡说,他一定会回来!”

    “谁都盼望皇叔平安归来,可是……”明祥?迟疑片刻,伸手将我搀住,“放心,朕会多派些人寻找皇叔的下落,你千万不要过于伤心难过。”

    “多谢皇上!”

    欲屈膝,却被他拦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善待你!”

    服丧守制二十七日,若这一期间,永琰能够回来,说不定还可以阻止。

    不可否认,我有私心??即使登基之人是小奕子,我也会憎恨他,憎恨他夺走本属于永琰的一切。

    慈庆宫依旧死气沉沉,门可罗雀,似乎被人遗忘在漆黑的角落里。

    这也难怪,雀鸟都会择高枝而栖,何况是人?

    依照宫例,妃嫔亲眷每日要去往停有先皇梓宫的仁智殿哭灵,我却一次也没去,不值得为明永琛流泪哭泣。

    王直伏诛,其党羽也被彻底剿灭,宫中及京城局势趋于稳定。

    阉党被除,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民间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皆言新帝为“圣贤之君”。

    虽已入秋,但骄阳似火,一卷湘妃竹帘隔开滚滚热浪,我坐在窗畔,轻轻摇着团扇,哄兆儿入睡。

    (yikanxiaoshuo.net=易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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