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还会顺手把搅动颜料的工匠倒热水,帮忙看着温度。
魏王积极参与染布之中,开始工匠们顾及魏王的身份说话都很恭谨,不敢让魏王动手干活。
虽然全天下人都知道魏王霉运缠身,私底下没少笑魏王,当着魏王的面,他们笑不出,魏王不仅有让百姓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王爵同财富,魏王周身的气势让他们恐惧。
随着魏王的问题越来越多,工匠们有点烦了,看着染布的水温,拿来心思回答魏王。
况且魏王如同问题宝宝似的,非要弄个明白,有些事约定俗成就那么做了,工匠都很难说出个原因来。
偏偏魏王又不肯放弃,既然问题这么多,那魏王就亲自印染一批布。
等整整忙碌起来后,工匠们都忘了魏王的身份了。
连在一旁的温暖都猜不透一向爱干净,爱整齐,连桌布铺歪一寸都要纠正过来的李湛是怎么忍受得住印染作坊脏乱差的环境的。
李湛许是从未踏足过这么乱的地方。
前世她没那么讲究,对印染作坊的环境同气味都有点适应不了。
“我以为公主离开后,印染铺子被尹氏拿走,再也见不到印染颜色的进步了……没想到我竟然看到颜色正的红布,还有湛青色,呜呜,这才是真正的湛青色啊,透亮,干净!”
白掌柜是又哭又笑,抱着样布如同抱着稀世珍宝似活不撒手,“公主若是能亲眼看到该多好,她说过的,你爹穿湛青色最好看。”(m.a
安阳长公主若是带着十万铁骑,以及大片的北蛮草原回归,谁还敢说她在北蛮以色侍奉父子两人?
前世,她以漠北女王回归京城时,那群张口闭口牝鸡司晨的文人们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想尽办法撮合她同乾元帝。
只是她当年长得不好看,李湛拒绝了。
可李湛没有因朝臣们反对而退缩,依旧封她为漠北王。
温暖看过史书上提过一笔,说乾元帝不顾体统,封她为王,也不要她入宫为妃,不肯牺牲自己,遵循规矩体统。
“你怎么找到中间色的?”李湛顶着一张大花脸兴致勃勃跑过来,不离手的扇子斜着插在他脖子后面,“听工匠们说,方子是你给的。”
“你不嫌弃作坊脏乱差?”温暖将帕子扔给李湛,“先擦一擦脸,看你脏的,真难想象你还有脸嫌弃我。”
李湛将帕子贴身放好,袖子随意抹了抹脸庞,所有温暖的小东西,他都要回去仔细放好,床头那一排排规整的盒子已经放了耳环什么的。
这条帕子排号第十!
“是挺乱的,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地方,这是……”李湛兴致很高,眼里都能冒着金光,“这是一座金山银山,只要给爷时间,爷能让蓝天覆盖的地方都用上这里印染的布,丝绸虽好,可无法普及所有人,可这些染布不一样。
爷算过了,用料省,颜色好,谁都竞争不过爷。”
图,图,他像不像叉腰说,这都是朕打下来的江山?
笑喷了,别弄个小孩嘘嘘图好不好!
温暖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别说,还真挺像,她是说气质,中二气质像啊。
“你笑爷?”
“不,不是。”
温暖连忙解释,“就是觉得你,你很又气势,想得很远,明明是一句很振奋国运的话,偏偏万王爷说是布!”
“衣食住行就是国运,百姓有衣服穿,有饭吃,有银子花,官场上多一些争权夺利,多一些算计迫害,影响不到国运。”
李湛说道:“当然辛苦得就是要坐在龙椅上的人了,上层打出狗脑袋,只要在外一派和谐,百姓有吃有穿,国就亡不了。”
看客们不笑了,沉默下来。
好像昏君一生都是这么做的,他针对的清洗只是朝臣,很少波及到百姓,而他奢靡的享受,行宫遍布天下,也都是内务府掏钱,虽然官员有些贪污,但一半以上的工钱都发到了百姓手上。
乾元帝掌握得内务府,那是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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